被邻国另眼相看 瑞典人现在有许多问号
被邻国另眼相看 瑞典人现在有许多问号
瑞典公众对三件事感到沮丧:养老院的高死亡人数、无法为新冠病毒提供大规模测试方案,以及(邻国)针对瑞典人封闭边界
作者: 冯迪凡
[ 芬兰内政部长奥哈萨洛(Maria Ohisalo)表示,由于瑞典的感染率较高,类似的“北欧泡泡”很棘手。 ]
作为瑞典的防疫政策设计者,是如何看待瑞典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进展的?
近日瑞典国家流行病学家蒂格内尔(Anders Tegnell)在接受瑞典广播电台采访时承认,瑞典本应实施更多限制措施来控制新冠病毒的传播,从而避免目前的高死亡率。
瑞典是世界上新冠病毒肺炎死亡率最高国家之一。瑞典公共卫生局的数据显示,截至当地时间6月2日,瑞典全国累计确诊病例38589例,累计死亡病例4468例。
蒂格内尔在上述采访中承认,瑞典死的人太多了。
“如果我们还碰到同样的疾病,同时知道目前我们所知道的事实,我想我们会选目前瑞典所做的和世界其他地方所做的之间一个做法。” 蒂格内尔表示。
可能是因为地广人稀与强大的医疗卫生条件支撑,在欧洲多国甚至连条件相仿的邻国也在执行较为严格的封锁措施时,瑞典尝试了对短期社会经济压力更小的防疫方式,在当时也获得民众的支持。
但是,瑞典人最近的情绪出现了变化。
世卫组织(WHO)卫生紧急项目负责人瑞安在5月初的记者会上解释道,在没有疫苗的情况下,通过实现所谓的“群体免疫”来战胜相关病毒的想法,可能是一个灾难性误判。
他补充说,只有当科学家需要计算一个社区需要接种多少疫苗才能达到适当的群体免疫时,群体免疫才适用于人类。
瑞典民众情绪变化
蒂格内尔对于瑞典死亡人数过多的看法以及对瑞典本应实施更多限制措施的承认言论令人震惊:数月以来,他一直在批评其他国家的封锁措施,并坚持认为虽然瑞典新冠肺炎病死率居高不下,但瑞典的做法才更具可持续性。
总体而言,在新冠肺炎疫情出现后,瑞典政府也作出了回应:禁止50人以上集会,并关闭了大学和中学,而且瑞典政府和公共卫生局建议所有瑞典的大学自3月18日起改成远程教学。
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施加其他限制。
瑞典有关新冠疫情的所有最新信息集纳在网站krisinformation.se上。第一财经记者看到,瑞典方面在“降低新冠病毒疫情”方面给出的建议是:如果您因鼻塞、呼吸道感染、咳嗽或发烧等症状而感到不适,症状较轻,也应留在家里;建议70岁以上的人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尽量避免与他人接触;经常用热水和肥皂洗手;避免参加聚会和其他社交活动;在公共场所与他人保持距离;避免在高峰时间旅行以及避免不必要的旅程。
同时,瑞典方面还建议,具备相关工作条件的雇主们可以考虑选择让员工在家工作。
采取这一政策的原因在于,瑞典方面认为,采取封锁政策从长远来看对挽救生命无济于事,而瑞典方面采取的宽松政策将使他们的社会更快地获得“群体免疫”,同时也能减轻国家所承受的经济痛苦。
瑞典驻美国大使欧乐福斯多特(Karin Ulrika Olofsdotter)在此前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表示,斯德哥尔摩大约30%的人已经达到免疫水平。“我们最早可以在下个月(5月)实现在首都的群体免疫。”
据报道,此前瑞典公众强烈支持蒂格内尔等人的做法,但政界人士和外交官表示,他们最近几天感觉到了情绪的变化。
这一情绪变化源于,瑞典的邻国挪威和丹麦对彼此开放边界,但却拒绝向瑞典开放边界。而令瑞典民众不满的是,特别是在瑞典南部,丹麦人可以自由出入瑞典,而丹麦却只接受有工作证明的瑞典边境工作人员。
瑞典中右翼反对党议员沃尔马克(Hans Wallmark)表示,伴随着每周过去,公众对正在采取或不采取的措施的讨论都在增加。
他说,公众对三件事感到沮丧:养老院的高死亡人数使许多人“几乎感到羞耻”; 无法为新冠病毒提供大规模测试方案以及(邻国)针对瑞典人封闭边界。“所有这些都使得瑞典人之间进行了更为严肃的讨论。”沃尔马克说。
为何进不了北欧解锁圈
根据Worldometers的数据测算,瑞典每百万居民死亡率排名世界第八,前八位分别是圣马力诺、比利时、安道尔、西班牙、英国、意大利、法国和瑞典。
同时,根据同一数据来源可以看到,瑞典的新冠病死率远高于北欧国家平均水平。根据第一财经记者整理,截止到6月2日,瑞典新冠肺炎确诊患者3.8589万例,其中4,468例死亡;患病率为3823/百万,死亡率为443/百万。
丹麦新冠肺炎确诊患者1.1734万例,其中580例死亡;患病率为2026/百万,死亡率为100/百万;挪威的新冠肺炎确诊患者8455例,其中237例死亡;患病率为1561/百万,死亡率为44/百万;芬兰的新冠肺炎确诊患者6887例,其中320例死亡;患病率为1243/百万,死亡率为58/百万。
从中简单计算可以看出,瑞典的新冠肺炎每百万居民死亡率是挪威的十倍左右。而从总人口看,瑞典在1011万人左右,挪威在529万人左右。
而作为对比,可以看一看拥有8000万以上人口的欧洲大国德国的数据:其新冠肺炎确诊患者18.4091万例,其中8674例死亡;患病率为2198/百万,死亡率为104/百万,其死亡率也远远低于瑞典。
与瑞典相比,挪威等北欧国家则执行了一定程度的封锁政策。以挪威为例,从3月12日开始,就执行了封锁政策,随后在5月初重新开放了学校。
“我们的目标是到6月15日,要把大部分关闭的重新开放。”挪威首相索尔贝格近期表示。
在近期,波罗的海国家携手加入了一个“旅行泡泡(travel bubble)”,这使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立陶宛之间可以实现自由流动。
但在被问及此事的时候,芬兰内政部长奥哈萨洛(Maria Ohisalo)表示,由于瑞典的感染率较高,类似的“北欧泡泡”很棘手。
“挪威、丹麦和冰岛已经设法稳定了局势,但在瑞典,局势更加令人担忧。” 奥哈萨洛表示。
如前所述,WHO在对待群体免疫的这一问题上态度较为谨慎。瑞安就在5月初指出,初步的流行病学研究已经证明,所谓全球人口中有很大一部分已经被感染,并经历了相关病毒感染,有轻微症状的这种假设是错误的。
瑞安指出,一些国家可能认为即使缺乏针对性措施,什么都不做,也会突然神奇地实现群体免疫,就算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一些老人又如何?但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计算。
“如果没有疫苗,这意味着,大多数人必须战胜疾病才能获得这种免疫,而且代价可能太高。”瑞安指出。
谭德塞也曾指出,采取这些严厉措施(封锁政策)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们认识到封锁措施会造成严重的社会经济影响,波及无数人的生计。
“因此,为了保护生命和生计,缓慢而逐步解除封锁,是刺激经济、同时保持对病毒高度警惕的关键,以便在发现病例回升时迅速采取控制措施。”他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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